“兩彈一星”志愿宣講團成員 鐘浩然
明媚的陽光透亮著葳蕤欲滴的枝葉,朗朗的讀書聲溫潤著水霧氤氳的空氣。蒼翠的遠山與繚繞的薄霧相映成趣,湛藍的天空與翻涌的白云相得益彰。伴著第一縷晨曦,整個金銀山社區似乎也在微風的輕撫下緩緩醒來。
從小老師便教我,在六十多年前的今天,羅布泊的一聲巨響,轟動了全國,振奮了人心;太空中悅耳的東方紅,響徹了寰宇,照亮了未來。于歷史沉浮中,我仿佛看到了科學家們刻苦鉆研的汗水,于百廢待興中,我仿佛看到了科學家們披星戴月、風餐露宿的執著;于技術封鎖中,我仿佛看到了科學家們焚膏繼晷、攻堅克難的豪情。一張張草稿紙見證了他們不怕苦,肯吃苦的偉大精神;一把把計算尺丈量出他們敢超越、能超越的壯闊征程。一想到這里,我便覺身上責任重大,既要把兩彈一星精神完整地帶進大山深處的課堂,又要讓它在孩子們一次次仰望星空的眼睛里生根發芽、代代相傳。而作為“兩彈一星”宣講團成員的我,懷揣著滿腔熱情,面帶一絲微笑,開始了今天的宣講。

“小朋友們,你們知道,什么是‘兩彈一星’嗎?”拋出這個問題之后,我看到了孩子們清澈懵懂的眼神和高高舉起的小手。坐在第一排的小朋友跟我說:“老師!是不是過年放的‘嘭——’的那種大煙花?” 我笑著搖搖頭,正欲開口,扎羊角辮的小朋友慢吞吞站起來:“我……我昨晚查了字典,‘彈’是炸彈,‘星’是星星。可是炸彈怎么會飛到天上去變成星星呢?”她的聲音越來越輕,像怕驚擾了夜空。
在慢慢安靜的教室里,我輕輕用筆在白板上劃出一道云線——“孩子們,你們說的都對,又都不完全對。‘兩彈’不是節日的禮花,卻比禮花亮千萬倍,它讓我們的夜晚不再被別人的火光驚嚇;‘一星’不是掛在屋檐的燈籠,卻能繞著地球唱歌,把中國人的聲音送到宇宙。”在這之后,我帶領小朋友們沿著歷史的長河,看鄧稼先把名字埋進戈壁,卻把蘑菇云寫成民族的驚嘆號;看錢學森把歸途燃成火炬,卻讓東風導彈在太平洋上立起中國的刻度;看于敏把空白算出雷霆,卻讓氫彈的烈焰照亮華夏的黎明;看孫家棟把圖紙疊成星梯,卻讓東方紅在宇宙里為母親輕聲歌唱。講著講著,我恍若跌入時光縫隙,風沙撲面,算盤聲噼啪作響。再抬眼——孩子們仍端坐,小手托腮,眸子里亮著同一束星火。原來,夢與夢,在這一刻悄悄接力。
宣講結束,但我們的故事仍在綿延。白板上的筆跡早已化作當年戈壁灘上的腳印,溫柔的山風似乎帶來歷史與未來的熱烈擊掌。而像我們這些兩彈一星精神的宣講人,將繼續乘星火之芒,耀漫天星河。把大漠孤煙里的巨響,翻譯成稻花香里的微光;把銀河深處的回聲,折成紙飛機,飛進每個孩子星輝斑斕的夢里。因為我深知,重器可以保衛山河,而星火,卻能點亮未來。